已经爬了,坑应该都不填了

【狡槇】报警电话

恋爱小故事
设定里两个人都很年轻,写着玩的甜傻白。屯稿,下次更新随缘了

以及有一天突然和兮兮聊到:
我:兮啊,我怎么感觉上次你给我校对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。
兮:好像是乐园吧……
我:不能吧那都多久了
兮:我翻翻……dei就是乐园
我:陷入尴尬(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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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五的晚上,狡啮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。

 

阴云占据了那一天的大半时光,到了傍晚,窗外终于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,不大,却极冷,局子里只剩了他一个人。狡啮将电话换了个手,开口问:“你好,请问需要什么帮助。”

电话那端是粘稠的水汽和冬日的寒意,陌生人的气息扑上了话筒,模糊地钻进了电线:“我的房子里似乎被人侵入了。”

“……抱歉?”

“我觉得有人进了我的房子。”

对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,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在半夜打电话报警的人,他沉着,平稳,尾音里毫无惊恐和慌张。

“稍等,先生,请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
“槙岛,槙岛圣护。

我下午刚从隔壁市过来——我只是来这里休息两天,或者说度假,我平时不怎么待在这里。”

这当然,狡啮想,这么小的镇子,他从来没听过这样奇怪的名字。

“请告诉我你的具体情况?”警察先生坐直了起来,屋里过量的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。

“我一个人住,没有其他人,浴室的窗户连接着后院。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,像是有人顺着垃圾桶爬了上来,在敲门后的玻璃,”男人说话很轻,像是没用什么劲。

“我明白了。槙岛先生,我建议你从前门出去,小声一点,把车开到路边,反锁在车里等我。”狡啮套上了厚重的大衣,发动了警车。

“我没有开车。”

“好的,那你也请出门吧,往镇中心超市的方向走。我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到,请不要挂断电话。”

“所以我们要聊天吗?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

外面的浓雾扑进了窗户,他驶过了一片立着稻草人的黑色原野,狡啮抬起手,把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。


“我们要聊天吗?”对方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。

狡啮穿上制服外套之后抽出了一支烟,他一边对付着自己的皮带搭扣,一边用肩膀和头夹紧了电话不让它掉下去。

“警官先生想聊些什么?”

“随你。”

 

“对莱布尼茨哲学的批评性解释?”

 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哦,一个玩笑。我正准备吃饭,刚摆好了餐具。”

“……”


“我其实带了一把剃刀,警官先生,”对面的人发出了笑声,“你会判我防卫过当吗?”

 

“不,”狡啮终于把车驶进了超市外的院子里,他试着减慢了速度,让警车避开周围乱七八糟堆着的购物推车,“但是什么样的人会随身带剃刀。”

 

超市落地窗透出的光下,一个白色的人影正站在屋檐下面,雨势渐大,盖过了周遭所有的声音。

他向警车走了过来,一条厚重的浅咖色围巾把他的脖子和脸盖住了一大半,只露出了一点模糊的轮廓。

“理发师,和试图袭警的人,”狡啮终于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睛,在路边的灯光里将明未明。

 

 

大雨落下来了。

 

他们很快就到了槇岛的住处。房间里的灯光确实还亮着,他们先绕着房子转了一圈,没有任何动静,背面的垃圾桶确实正正好好被放在窗户下面,但是这没有什么出奇,这个镇子里的每个人都会做这样的事,而窗户的锁上,除了一些被溅上的水渍,甚至一点被人碰过的痕迹都没有。

 

他们又进屋逛了圈,仍然一无所获。

 

 

“我没有看到任何危险的迹象,”他转过身正对着槇岛。而那个人已经拿下了围巾,脱下了羊毛大衣,露出了一整张带着笑容的脸。

 

“好吧,我承认,警官先生,”他摊了摊手,“我只是有些无聊而已。”


“我很好奇,这样的小镇上,你会有什么工作呢?


感谢我把你叫出来吧,警官先生,不然你现在就得去处理酒鬼打架的烂摊子了。

 

今天可是星期五。

要留下来吃个饭吗?”

 

 

这真是荒唐的一个晚上。狡啮不得不承认。

 

他被人以一个奇怪的理由叫了出来,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,一场白色的幻影。在一个雨夜,陌生的房间里,面前坐着正与他分享一桌晚餐的人。他举止安静,形容优雅,一点都不像是镇子上那些会故意惹事的青少年,屋子里也没有其他过激的味道,烟,酒,大麻,什么都没有。

他刚刚把警车停进了房子后院的车库里,那些伴随着狂风骤雨的乌云漫天仿佛都是错位的记忆,他的身前也有一个小花园,门口是白色的拱形小门和锈掉的复古纹样的路灯,全然寂静的街道正在他的身后。

 

这样的季节里,天空居然仍旧有不少星星。



 

他的梦境抛弃了他,他们坐在开足了暖气的屋内,他原本以为是电热扇的地方,实际里面是燃着枯木的炉火,里面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传了出来,无论他身处于房子的哪个角落,那些声音都能无孔不入钻进他的耳朵。

 

他不得不承认槇岛是对的,在这样的寒夜里,一个不怎么奢侈但是丰富的晚餐,一杯红酒,除开一个喋喋不休的,有些聒噪的人之外,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。

 

他们一起躺在沙发上,狡啮打开了电视,上面正放着一些时政评论节目。

 

“他们娱乐民众的方式还是这么糟糕,”槇岛瞥了一眼,“你看,男人的欲望就是枪支,车辆,咖啡和自我表现,无望的嫉妒和无止尽的贪婪。”

 

“你会怜悯自己吗,警官先生?”他的手里捧着一本旧了的书,“我认识的公职人员多半是会怜悯他人的,这种至上而下的关怀时常带着一种低廉的自矜和炫耀式的自我呈现。你倒是不像,只是我很好奇,你的怜悯会留给自己吗?”

 

槇岛说话的方式绝不是在平常人的群体中常常见到的那样。哪怕是在这个偏远的镇子里,每个人都喜欢讨论的是和其他任何地方的人一样的,女人,时政,鸡毛蒜皮的零碎,以及无止尽的日常生活。而槇岛是幻想家,他的兴趣来得不拘常理,狡啮仿佛是他兴致而至一个电话招来的实验品。

 

“槇岛,你写小说为生吗?”狡啮打住了这个话题。

 

“不,只是一些不怎么赚钱的废话而已。”他向狡啮示意了一下封皮,上面写着他那个奇怪的名字。

 

他随之附赠了一个笑容:“狡啮,我只是对你很有兴趣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在这样的长夜里,你还能想到些别的什么呢。

寂静,寂静,寂静,还有暖意和困顿。槇岛一边翻着手里的书,一边和狡啮聊天,他读书的声音足够沉稳,笑意也足够真诚,他前一秒的恶趣味可能下一秒就会被自己推翻,他装模做样又变幻无常。

 

他说,读书的过程就相当于是一场邂逅,每一次的邂逅都会不可避免地让人心跳加速,毕竟你可能遇到一个讨厌鬼,也可能重新陷入爱河,不过无论如何,这种模糊又不适的感觉,本身就很有趣味了。

 

他说,那你算什么呢,狡啮?

 

随后一个轻吻就落了下来。

 

 

 

 狡啮醒来之后,昨晚两个人乱七八糟的痕迹已经被抹去。桌上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,以及一本被翻烂了的旧书,除此之外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
随后几天他借故没去上班,开着车,短暂地离开了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镇。目的地距离他的家很远,是在这个州尽头的另一个地方。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什么人,比他从小到大习以为常的镇子里还要僻静。周围疾驰而过的是遮天蔽日的国家森林,仿佛一直没有尽头。谁能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困在循环往复的密林中,一次又一次,就像模拟了一次出逃。

他驱车上百公里,整个夜晚没有入眠,从红着眼打着哈欠到昏昏沉沉停下车的时候,窗外满天的银河早已经过去了,天空是带着些森林中露水雾气还未褪尽的烟青色,周遭的林子中晦暗不明。

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电话,他等了一分钟,直到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。

 

“我要报告一场入侵。

他听到对方在笑,“那再好不过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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