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爬了,坑应该都不填了

【昼夜】杀死你的爱侣

超短篇,AU, HE

预警:有较为具体的血腥描写,可能会造成不适。

太太们七夕快乐2333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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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拆开人的骨头并不是很难,最简单的实习从拔掉指甲开始,这样的场景不难想象。

尤其是在扑满了灰尘的废墟里,一把不大却趁手的手术刀正被你握在手上,面前是苍白的人形,金色的光芒沉在半开半闭的眼睑下面。

当你面对这样的画面,它的隐喻和象征都在说,你可以拨开这双眼睛上的刘海,将那把刀对准你想对准的位置,然后刺下去,用力,用尽全力,虽然不至于能开个透光的窟窿,但至少可以保证血水横流,随即完成对这个故事的解读。

所以,当你凝视着这个世界的时候,你在沉迷什么呢?



这样的问题常常让人困扰。

尤其是当你开始思索,如果是在相同或相似的情况下,躺在你面前的人是否会跟你有同样的想法时,思考的过程就会变得愈发无聊,而答案也会变得愈发无解。

一方面知己知彼,而另一方面却又是人心终究无形。好在结局是明确的,憎恨毫无疑问,代入敌我双方的立场和角色来进行探讨的话,过程可以省略不提,结果只会剩下生或死两种选择。

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自己的经历了。比如说,互相追杀始于好友的突然失踪,然后就是抛尸,肢解,毁灭痕迹这一系列过程,最后被捞起来的时候,手指剪断,牙齿敲碎,面孔被水泡得浮肿到看不出人形,然后翻过身去,腰间有再熟悉不过的纹身痕迹。

——还是一个个警署问遍才知道身份的。

你盯着这个白色的影子,那些被拔去指甲剪掉手指的片段就开始在脑子里浮现。还基于事实上做了些艺术加工,具体过程像电影里一样被美化了不少。

尸体还会感受到疼痛吗?答案确定的话,那活人感受到的疼痛会比死人好过一点吗?

荒诞,可笑,毫无意义。

垃圾。


这么想着,于是你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
或者还是以这种更亲密的方式结束生命来得好。虎口紧紧抵住了喉结的位置,稍微一用力,就能感觉触摸到硬物的痕迹,可能是筋脉,也可能是骨骼,这无所谓,重要的是碰触到恨意的质感和重量,这相当能给人以秘而不宣又实实在在的,扭曲的满足感。

刀被扔在了一边,就像块不值钱的废铁。有什么比这样紧密的方式来杀死你的仇人更为畅快的呢?你显然不经常杀人,所以精神快感的阈值还被控制在了一个合理的范畴,这个门槛正在被一点点加深。

你又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杀人时候的样子,他的过程显然也没有这么冗长而挣扎。哲学家不是个享受屠杀的愉悦犯,毕竟通常来说,这类型的人都会把杀人——或者他们称之为处刑的过程尽量延长,好满足充足的,姗姗来迟的性快感,他显然不是这样的人,手起刀落。

作为他的受害人之一,你当然有资格做出这样的评价。

上次你们蹲在小黑屋里,准确来说是,你被锁在屋子里的铁管旁,便利店买来的快餐扔在了一边,塑料外壳里全是头发,鲜血和肉块,和现在的形势完全相反的是,他坐在你的身上,还有没有比腰腹划上一条血痕更疼的事情吗,他居高临下地笑了笑。

他说了些什么。

窗外一声巨响。




狡啮醒了过来。

又下雨了。

雷声顺带打断了槙岛的睡眠,他本来躺在狡啮的手臂上,现在还觉得自己的脑袋是麻的。他刚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,狡啮就无声无息地点上烟,给了他一个白眼。

这座城市的夏天一向多灾多雨,高温时期闷热异常,伴随着时不时降下的雷雨。两个人醒了之后也没怎么说话,狡啮打开了窗户,赤足站在一旁抽了会烟,新鲜的雨滴夹带着风砸到了他的脸上。

槙岛没这种兴趣爱好,太晚了,狡啮把咖啡和红茶都收了起来,把他似醒非醒的状态留给了头疼,哲学家拧开床头灯,开始翻起昨天刚带回来的书。

“你的稿子怎么样了,”狡啮回过头问他。

“不急,”槙岛说,“留到截稿日前一天才是作家的守则。”

“挖个坑,然后死在坑里。”

“承蒙夸奖。”

狡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靠着槙岛坐下。正对着他们床头柜的地方放了一面镜子,狡啮看了看自己的倒影,既没有血,也没有骨折,身旁的槙岛也是,完完整整,没有一丁点的伤口,虽然再也别想像以前一样和自己搏击了。

镜子的反光晃得人眼睛疼。

槙岛很快又困了,他残废过一段时间后,现在的体力并不是很好。狡啮接过他手里的书,帮他把第二章剩下的部分读完,又继续看了下去。

“此时烛火已经熄灭了,他借助着一只猫双眼发出的光亮继续写诗。”

狡啮没说话,他知道这只是槙岛半梦半醒间的噫语,当年在将要下手的一瞬他就曾经听到过,现在自己刚从梦境和痛苦中醒过来时,又这么巧合地听到了。他有些想笑,把手搭在了他的双眼,覆住那温热而颤动的上眼睑。

槙岛在这片单薄的黑暗下翻了个身,说,狡啮,别吵,让我再睡会。

狡啮从喉咙里答应了他,为他盖上了被子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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