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爬了,坑应该都不填了

【明日方舟】【双狼组】The last of us

废土AU背景。私设多。

之后可能会在这篇的基础上补个番外肉。




 

 

这原来是片荒原,也是片沙漠,然后变成了城市,然后在一夜爆发的灾难之后变回了带着建筑的荒漠,逐渐被植物覆盖,又成了一无所有的地方。


人们都在逃窜,倾轧,互相杀害,哪怕一开始的逃亡路上带上了自家宠物,到最后也都成了惨淡的食物。


拉普兰德的逃亡之路过得极其散漫,不仅吃喝非常随性,有一顿没一顿。打扮也换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,不过即便是背后别着两把刀,在这样的日子里看着也不算出奇。她在以前的工作里就被逼着压抑本性,武器都得藏起来,所以杀手的日子过得并不顺畅。她常常想,杀了不就好了吗,为什么会需要顾忌。在人来人往的中央大街上和俯瞰海景的豪华餐厅里——目标杀光,追捕的人员也杀光,一个都不留的话,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善后。


之前德克萨斯就曾经看着她,表示她当杀手过于屈才,应该投身坦克事业。


回应她的是拉普兰德肆意的笑声。

 

灾难爆发之后,所有人都走散了,包括她之前的搭档。拉普兰德以前的生活都是托福受德克萨斯照顾,基本上对杂事一窍不通。好在她前些日子搞到一辆吉普,让她终于可以开着车撞破防盗门,冲进超市里的库房大肆掠夺。


但是仅此而已,没有住所,没有屯粮,她睡在车里,四处游荡。


秋天就要结束,凛冬将至。

 

 

她啃着从超市抱回来的pocky,突然想起德克萨斯叼着烟不说话看着她的样子。


她曾装腔作势地把pocky点燃,想要借此帮德克萨斯点烟,可是即使她凑过去的速度再快,也赶不上火熄灭的速度,火苗总是扑腾了两下,然后就消失在了两个人共同的注视下。

 


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也曾是一对普通的情侣,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。


虽然她们有时互相嫌弃,吵起来的时候真刀真枪地上手打架,家里的家具换

了好几批,最后剩下的那些也不少刀伤和弹痕。可这也真的是普通情侣会有的作派——哪对情侣不想这样呢,情到深处,杀了对方再自杀。


比起拉普兰德,德克萨斯总是先冷静下来的那个,她会站在那里盯着她,然后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屋子。把玻璃渣扫掉,再把桌子扶起来,把气喘吁吁的拉普自顾自留在原地。


通常的和好是在十几分钟之后——当整个房子大致规整,拉普又会扑上去拉住她,黏黏糊糊地问她怎么样了,德克萨斯叹气,一低头怀里却都是拉普银色的头发,还有银色的眼睛,里面除了一直燃烧的火焰,然后完完全全都是她。

 

毫无保留,爱就是爱,她的眼里全是她。


厮杀之后做嗳,然后再次厮杀,夹杂在中间只剩下些琐事,一地鸡毛。

 

今天对于拉普兰德来说依旧无意义的一天。


她歪了歪头,感觉脖子有些痒。

 

 

沙漠的日出来得很早,刚过早上六点多,便已经能看到一些晨光,四散窜逃,逐渐铺满整个天地。


德克萨斯的一天开始于军营的帐篷。


当然,现在的她并不为政府效命,却也没有和那些流民混在一起。在大灾难爆发之后,某个第三方物流公司收留了她,给了她一张能够到处走动的通行证。德克萨斯的身手无需置疑,加上之前的工作中积累下来的经验,足以保证她能穿梭在各个被感染的行尸走肉中也能够全身而退。


待遇不错,包吃包住,社交环境简单,还拥有了一定特权。


很有趣,在世界几近毁灭之后,她反而轻而易举地拥有了新生活。

 

 

解决了早饭之后,照例,她和能天使坐在一起。


来到新公司之后她便和这个红发女孩成为了搭档,能天使是个开朗又热情的人,仿佛现在这个世界末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。即使是德克萨斯这种不善言辞的人,也不得不承认,对方是个不可多得的交流对象。


她们本该三天前就离开这里,但面前的这个重症感染区,同时也是德克萨斯的家乡挡住了她们的去路。疫情从这个城市开始蔓延,又接连爆发了好几轮,留在里面的活人怕是所剩无几。军队的意思是,索性再等几天,直接派人进去,方便清扫尸体。

 

她们在这个堡垒之中。先是聊起了天气,然后聊起家乡,随即又聊起来灾难发生前两个人以前的生活——这基本上是这些日子里每段社交对话的套路,每个人都能对自己的回忆,自己耿耿于怀的心结说上几句。能天使说起来自己的朋友和父母,德克萨斯提起了拉普兰德。

 

拉普兰德喜欢狼,可总是不能养,德克萨斯说——我们没有农场,只有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,也就养些大狗。

 

我的朋友帮我们找了只德牧,很精神的小伙子,五岁了,因为没人领养,所以差点被安乐,被我们赶过去拦了下来,交了些钱,顺理成章带回家。

 

那段时间拉普兰德的精神好像稳定了一些,杀人的时候也不再顺着心意把现场弄得一塌糊涂。德克萨斯补充了一句,我和她是同事关系,后来不得己被组织安排,杀人的同时帮她做起了善后。


她们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一样——拉普兰德的快感是明面上的,看得清,摸得着。只要摧枯拉朽便一切都好,尸块横飞鲜血四溢的时候更是中了她的下怀,她的快感堆积在“破坏”上面,无所谓干净不干净,漂亮不漂亮。但是德克萨斯有一些小的洁癖,很轻微,也没那么容易察觉,血肉模糊的画面始终让人倒胃口,她每次都一刀毙命。


她第一次被扔去处理后续的时候,也是第一次和拉普兰德见面。


德克萨斯当时只听说过自己接下来的搭档是个疯子,她拿到手里的只有一个名字,别的什么都不清楚——长什么样,疯成什么样,会和自己一样吗。


她拿着地址摸了过去。一栋上了年纪的小楼房里,这种贫穷的地方,木地板踩上去就嘎吱作响。旁边理应住了人,但冗长的走廊上根本没有活物的痕迹,无论是昆虫,还是人,毫无动静。


左手第一间的门虚掩着,她直接打开走了进去。


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家具里面,躺着一个垃圾一样的男人。


羽绒和羊毛飞得到处都是,浓厚的血腥味和灰尘扑了人一脸,有个银发的女人站在中间,揉了揉头发,一脸无所谓的表情。


她受了伤,渗着血,脸上被刀划伤,身上也狼狈,但是一直在笑,整个人白得和纸一样,却也像一捧受了伤的月光。


这和她全然不同。她不明白,衣服上武器上都是血,处理起来光是想想也很麻烦。


有什么好笑的呢。


德克萨斯突然想撕开这张笑着的脸。

 

 

今天拉普兰德依然在路上。


现在干净的水源比油还值钱,她从昨天开始就只剩下了一瓶水,但却还有足够的汽油让她挥霍。她开着车一直走,颇为黑色幽默——毫不堵车。


她的头发还是湿的——刚刚用矿泉水从头上浇了下去,省事的结果就是头发全黏在了脸上,破掉的窗户让整个车里全是风,又冷,又潮,寒风乱串,车子里面的东西也跟着被吹得叮咣四五,一阵乱跑。


她开车一向不看路,只要是不过于陡峭的地方,便只管横冲直撞。


但这次却不一样,一块肉,体积并不小,就这么躺在大路中间。她感觉自己额头猛地一跳,条件发射地踩了刹车。但是很显然,挡在路中间的那块肉,已经是尸体了。


她停在原地,看了看,然后下去把它拖了起来。


那条狗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,被风吹得梆硬,她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对方扛了上来,扔到了后座上面。


看得出来,是已经感染了病毒,变异到一半,冲到大路上,又被人撞死扔在路中间的可怜的小东西。


这场灾难席卷了整个世界,只要是城市里的驻民,都一个个成为了病毒的宿主。无论是人是狗,残存的人类都对这些“东西”怕得要命,早就套上了八百层的防护服,生怕跟变异者呼吸共享一丁点空气。


不过也是,哪怕这个小东西可以离开这里,怕也是逃不过城市外围政府军队的射杀。


这一向不在拉普兰德的考虑范围内。现在,有一只狗跟她一起上路了。

 

 

“我说到哪了?”德克萨斯问,“哦对,我们的狗。”


她脸上没什么表情。跟了她很多年的剑被放在一边,像块不值钱的废铁。


“拉普很喜欢他,他们总是混在一起。这是件好事,我们吵了架之后她也不拉着我打架了,老带着它出门跑路,一跑就是几个小时,一直到夜幕时分,才汗涔涔地从外面回来。”


“她永远没办法消停。”


每个人都知道,拉普兰德永远没办法消停,无论是在“工作”与否。她开心的时候,想带着周围的人一起开心。她回来之后,又随机放了一首上世纪的老歌,非要拉着德克萨斯跳舞。她乱糟糟的头发好容易就缠上了对方的,一曲下来莫名其妙就打紧了死结。德克萨斯有点生气,拉普兰德却捧着她的脸给了她一个吻,舌头抵着上腭,一点点舔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,一点没有想要离开对方的意思。


德克萨斯聚起来的怒气就这么被轻易打散了,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伸手抱紧了对方的腰。


然而这样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。很快地,那条狗就生了病,死去了。


她说:她当时还年轻,二十岁左右,所以哭得很惨。


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,但我从来没告诉过她,我也喜欢。


不管是狼,还是那只德牧。


她慢慢放低了声音。


我也喜欢。 

 

 

这天拉普兰德驱车开了五十多公里,彻底远离了他们生活过的城市中心,驶向了野外和沙漠。


她一直喜欢荒漠的味道,干砾,燥热,冥冥中混着烟草和蜂蜜的甜香,哪怕城市边缘的防守就一直驻扎在这里。


特派的士兵日夜守在这,仿佛聚集了整个国家的兵力,说是为了防止病毒传播,但其实每个人都清楚。医治所需要的消耗远比控制要高,这已经是这座城市的居民中不成文的秘密了——有人想要他们死,死得干净,死得利落,死得越快越好。

 

这就是个牢笼,出不去,进不来,一块毫无意义,由废铁充斥的孤岛。

 

她把车的前视镜转了下来,半个身体的伤痕清晰可见,一半的腐肉正在她的上半身扩散,明明只是之前不小心着了道,而一开始只是一小口而已,但却已经窜得这么快了。可以想见的是,她的头发会逐渐脱落,知觉会逐渐丧失,身体会僵硬地像石头,然后成为美杜莎,只要其他人看上一眼,被她咬上一口,也会变成石头,日渐风化。

 

她有时候还是会很想念德克萨斯,如果对方在,一定不会让她把最后一瓶水浪费在冲头发这种小事上。可是灾难爆发的时候,她们就在人群中失散了。

 

“前面的人是谁!!”


她听到有人在喊,全副武装。

 

她的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。

 

“我好像听到了德克萨斯的声音,” 她对狗的尸体说。

 

拉普兰德举起了枪,与此同时,周围的机枪都对准了她。

 

 

 

“你说得对,”德克萨斯说,“我爱她,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。”


能天使点了点头,通常她这个朋友并不会这么多话。


“谢谢你听我讲话,”她顿了顿,“是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当时我莫名其妙地,就松手了。”

 

营地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响。

 

能天使抬头看了一眼,即使外面天色很好,晴空万里,但她们的视野仍然被层层堡垒所遮挡。


“总有一天,无论怎么逃,我的过去总有一天会追上我。”


德克萨斯耸耸肩,补充了一句。

 

 

她们擦肩而过。


她可以哭,可以笑,虽然她全然不知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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